[舟渡]新年
1.
“诶诶诶，歪了，你再往右一点。”穆小青指挥着骆闻舟在门前贴福字，费渡双手捂着一杯热茶在一旁笑着看着。
“就这就这……诶嘿，正好。”骆闻舟一巴掌把福字背面的胶拍牢，活动了一下举酸的胳膊，还没从费渡的茶杯里喝口茶，又被穆小青叫去贴春联。
“你让小渡帮你看着点，我去厨房帮你奶奶。”
春联不是超市里买的，是骆闻舟爷爷自己写的，比超市里的印刷体多了几分活气，墨字印在带有碎金的红纸上，字迹十分潇洒。
最后的横批是费渡贴的，明明垫个脚可以够到的，费渡凑在骆闻舟耳边，让他坐在骆闻舟肩上贴。
完了骆闻舟不放他下来，直到骆闻舟奶奶叫他们吃午饭。
中午的菜简简单单，他们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上午，主要准备的还是晚上那顿年夜饭，一会儿下午，外出工作，上学的亲戚们都该回来，一年一次的大团聚，大家吃吃饭，吹吹牛，喝喝茶，看看春晚。
2.
下午一家人坐在餐桌旁边包饺子，骆闻舟奶奶手把手教费渡包饺子，前几个着实包的歪瓜裂枣，到后来也像模像样，四个人包了整整齐齐四大盘。
年夜饭在家里摆了两大桌，亲戚在下午两三点左右陆陆续续来了，房子里充满了笑语，楼梯拐角处堆满了亲戚带来的各种礼物，七大姑八大姨找穆小青他们聊天聊的愉快，几个小朋友挤在沙发上，调着自己喜欢的动画片，骆闻舟和费渡两个缩在角落一张沙发上，一个和除夕值班的陶然在微信上插科打诨，另一个在浏览一些财经新闻。
“大个儿！过来帮忙端菜！”穆小青从厨房探出半个头，把骆闻舟叫了去。
“哟，小骆，这瞧着怎么又高了些？”他姑姑端着杯茶，笑着拍了把骆闻舟的背。
“嘿，说笑呢，他都快三十了，还长呢。”穆小青把一盘虾一盘鱼放到骆闻舟手里，“稳点，当心汤别撒到身上。”
年夜饭吃的其乐融融，费总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没能喝到酒，一点都没。开场骆闻舟叔叔一圈酒倒下来，到费渡这边被骆闻舟伸手拦下，转而帮他倒上了一杯橙汁。
3.
饭后有几个小朋友在院子里玩烟花，不是那种一点窜上天的，是仙女棒。一个小姑娘跑到费渡跟前，往他手里塞了一根，抬起头冲他咧开嘴笑了笑，就又跑去找她的同伴了。
“啧，怎么只给你不给我啊。”骆闻舟撇了撇嘴。
费渡将简简单单一根东西翻来覆去，最后骆闻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，站得更近了些，点燃了烟花。
在火焰触及的那一刻，它燃起了绚烂的烟花，外面没什么灯，这火光显得格外耀眼，骆闻舟低头，看见的是费渡被烟花映衬的流光溢彩的眼眸。
4.
第二天大年初一，早上七点，费渡准时醒了。昨晚自己第一次和骆闻舟他们一起守岁，随着春晚一起倒数，听外面12点时的爆竹格外响亮。直到李谷一的《难忘今宵》响起，穆小青伸着懒腰和骆诚回了房间，让他们俩也早点睡，那差不多是凌晨十二点半。
费渡轻轻把骆闻舟的胳膊挪开，尽量轻地穿好了衣服，关上房门下楼。
等骆闻舟下来时，费渡正站在锅边，看一锅小圆子在酒酿里翻滚。
“闻舟也起了啊，正好，这锅小圆子煮好了，你们俩趁热吃。”
骆闻舟吃的快，吃完把碗洗了，还沾着水的手揉了一把:“一会儿大年初一大扫除，你别闲着啊。”
于是半个小时后，费渡站在了擦窗玻璃的凳子上。
“费总您这‘嘎嘣脆’可小心些，别摔下来。”骆闻舟刚扫完地，扛着洗好的拖把来拖地。
费渡右手一块湿抹布，左手一团旧报纸。骆闻舟说的，先用湿抹布擦，再用旧报纸，这样擦的干净，而且不会留下水痕。
细小的尘埃在阳光里飘起又落下，等到大大小小角落几乎都被清扫了一遍，已过去了半天的光景。
5.
下午穆小青拉着他们去附近商场买衣服，说新年新气象。
结果还是她自己买的居多，骆闻舟一路两手提着大大小小的纸袋，完全腾不出手来牵着费渡。费渡叼着吸管，手里捧着一杯奶茶，趁着穆小青进去试衣服的时候，骆闻舟就着费渡手喝了一口，咧着嘴道:“费渡你这加了多少糖啊，不怕以后糖尿病，以后都点半糖。”
费渡撅了噘嘴，靠到了骆闻舟身上。
这边在给骆闻舟费渡挑卫衣的穆小青碰见了多年不见的同学。
“小青，你这卫衣，给你儿子买吗？”
“对啊。”
“这么多年了，都不知道你儿子长多大了，该二十多了吧，人呢？”
她顺着穆小青的手看去，两个高挑而又帅气的男生，一个手里拎满袋子，另一个靠在他身上。
“左边那个啊，是我儿子……”
“另一个呢？”
“另一个啊，是我儿媳妇。”
fin.
